乌托邦时代逝去 50 周年,法国“五月风暴”的亲历者讲述他在 1968 年那个夏天
1968 年 3 月,一篇发表于《世界报》的文章〈法国人百无聊赖〉,说明法国正变成这样一个社会:毫无特征、非个人化的工作人员专心于一系列没完没了的、毫无意义的官僚差事。社会生活凝结成一场徒劳无功的、日常熟知的例行公事,这种情形被贴切地概括为“地铁——工作——睡觉”。 我的父亲是小学老师,他希望我也当老师,但我才不想当老师,不想跟父亲一样。 搭顺风车期间,父亲安排我去法国高等师范学校上备课,那是法国最菁英的高教。我父亲当然希望我上这所学校,因为我成绩很好,他觉得是可能的。 我一去上课,就觉得很闷。哎呀,那些同学我真的受不了,他们都是一群小官僚,明明这么年轻,心态好像很老了,而且这里还要上很多课,像是我讨厌的地理课,所以我就自己退掉了,跟父亲说我要上普通大学。 最后我去南泰尔大学,我决定学哲学。 我 13 岁就看了萨特,其实我不太懂,但我觉得很时髦。我受到他的影响不是政治影响,我很反对他对中共的认同,那是不行的,但我觉得他对自由的阐释与理解,影响我很深。 就读南泰尔大学的决定,并没有引发家庭革命,毕竟自从我说要去印度流浪之后,父亲觉得只要我还肯上学,他就满意了。 其实,我选择南特尔大学就只是因为离家近,不过因为学校才盖没多久,周围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个北非移民的贫民窟。戈达尔(Jean-Luc Godard)还拍过一部片《中国姑娘》(La Chinoise),里面有很多南泰尔大学的镜头,因为觉得是很特殊的现象。我们学校真的很怪,什么都没有,只有几栋混凝土的现代大楼。 那个时候有很多年轻人上大学,政府就盖一堆新大学,有些还是军队用的地方。这种校园真的没有气氛,全是混凝土的楼,灰色的墙。 不过,索邦大学就不一样,他们有几百年历史,那些建筑就很好。南泰尔大学就像是沙漠里突然出现几栋楼。 我在想,我们会有极端的思想,跟这个环境可能是有一点关系。 从“性自由、性解放” 开启的五月风暴序曲 潘鸣啸所就读的南泰尔大学(也就是巴黎第十大学),在 “五月风暴” 时起了关键影响,当时这里有个别称是 “疯狂的南泰尔”,好几个学运组织与领袖,包含人称 “红色丹尼” 的学运领袖丹尼尔·柯恩·邦狄(Daniel Cohn-Bendit),全来自南泰尔大学。 由于当初为了应付人数满载才建的校园,南泰尔大学的附近根本来不及规划,学生完全没有休闲去处。了无生气的校园,加上一大群年轻气盛的青年,形成诸多不满。对于学生来说,宿舍变成唯一的休闲去处。但当时有个保守的规定,只有年满 21 岁或是有家长许可,女生才可以进入男生宿舍,反之,男生不能进入女生宿舍。因此引发 1.1 万名南泰尔大学生求宿舍探视权。 1967 年 3 月开始,就有男学生要求进女生宿舍,因为抗议行动,还有学生被罚,但一直有人抗议,隔年也有。 直到现在,还是有很多人笑我们的运动是从要求进女生宿舍开始,但很有意思,因为这也是我们很重要的要求,就是要求性自由、性解放。 (编辑:网站开发网_安阳站长网) 【声明】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,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本站立场。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,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! |